胡卉哲:环保可以这么浪漫

胡卉哲,31岁,自然之友“自然体验营”项目经理。通过自然体验,提高青少年的观察能力、动手能力、语言表达能力、创造力的最终目的,是让他们在了解自然的基础上,对自然产生爱,身体力行的保护大自然。而这个项目最大胆的地方在于,“我们要从孩子身上赚钱了。”   或许这个世界的大多数情况是,不需要立志,你会逐渐发现自己要做的事。从著名的4A广告公司到环保NGO,胡卉哲就是如此

胡卉哲,31岁,自然之友“自然体验营”项目经理。通过自然体验,提高青少年的观察能力、动手能力、语言表达能力、创造力的最终目的,是让他们在了解自然的基础上,对自然产生爱,身体力行的保护大自然。而这个项目最大胆的地方在于,“我们要从孩子身上赚钱了。”


  或许这个世界的大多数情况是,不需要立志,你会逐渐发现自己要做的事。从著名的4A广告公司到环保NGO,胡卉哲就是如此。


  2000年,胡卉哲从北京广播学院广告系本科毕业,到4A广告公司工作。这令许多毕业生羡慕,但胡卉哲看来,广告不过是消费主义的先锋。“当时做很多广告公关活动,会有很多人关注,但是再怎么热闹,不过是为客户卖一瓶水,一双鞋,一块蛋糕,对我而言并没有什么意义。”


  不用所谓决心,只觉内心疲惫,一年合约到期,胡卉哲便离开了。她不是消费主义的时尚范儿,也不是理想化的文艺范儿,而是前往英国莱斯特大学念传播系硕士。


  2004年,一个偶然的机会,她成为“自然之友”的志愿者,似乎顺理成章,2005年,她成为正式员工,接着是项目助理、项目负责人、部门主管,逐步与这个环保组织的价值观达成一致。


  环保可以这么浪漫


  “自然之友”可以告诉你,为什么高呼保护环境几十年,我们看到的仍旧只是微弱的成效。


  或许许多人已经记不清最后一次触摸大树时的感觉,也回想不起清晨聆听鸟儿欢唱的愉悦,孩子们也难以辨认出路旁、小区、街心公园里的植物。不可回避,这就是现在的城市,整个人居环境不断移向室内。这不同于我们曾祖母的年代,大多数人在户外度过了他们人生中的好时光。他们只能走路去上学和上班,通过耕作田地来生产食物,或者在附近的湖里钓鱼。他们不需要把自然当作额外的存在,因为自然早已融入他们的生命,就像我们之前的无数代祖先一样。成为人,就要成为自然世界的一部分。而我们,开始远离。


  清晨,尽齐备,满行囊,重归自然。这就是胡卉哲负责的项目。“自然体验营”选择了著名的自然教育家约瑟夫.克奈尔提倡的自然体验教学法,让青少年在自然这个“母体”中学习与体会,观察落叶的纹路,抚摸粗糙的树皮,聆听虫儿世界的声音,学习用文字和图画记录自然,在“山间剧场”中释放自己的天性。


  体验营有亲子营、城市绿洲营、自然学堂营、自然双语营、夏令营、冬令营等形式。胡卉哲说,“我们选择在北京郊野以及市内自然条件较好的公园组织活动,孩子们将有机会体验林地、湿地等不同的野外环境,了解植物、昆虫、鸟类、野生动物,还可以实际动手,参与种植、艺术创作、生态修护。”


  有意思的是,每位营员在正式参加“自然体验营”前,需承诺“我会用心体会大自然的美丽与神奇,并保证不对自然中的任何事物造成伤害。不从存活的植物上采集标本,不打扰鸟类以及昆虫的栖息地,不在自然界中大声喧哗恐吓任何小动物。”


  对自然产生爱,环境保护的意识才能深入人心。体验营计划推出一本书,叫《丛林中最后一个孩子(last child in the woods)》,副标题是,远离自然缺乏症。当人离自然越来越远,尤其是孩子没有机会亲近自然,会引发抑郁和孤独,情感和智能发展的缺失。如果未来的公民都是对自然没有感情、没有感觉的人,再多的环境保护都将是空谈。


  挣钱光荣


  “环境教育一直都是自然之友重要的工作内容,而且孩子也是我们重要的工作对象,从这个角度,自然体验营没有特别之处,”胡卉哲说,“但从另一个角度,它是一个全新的项目,甚至有可能改变整个组织的行为方式。”


  是的,自然体验营的核心的问题是,“我们要从孩子们身上赚钱了。”


  自然之友作为公益性环保组织,以往大部分项目提供的服务都是免费的:从基金会申请项目资金,为学校和孩子提供免费的环境教育活动。


  但这个世界每天都在改变,NGO的工作生态亦是。自然之友成立之初,也就是15年前,把环境教育作为一个特别重要的工作领域,当时的中国社会也没有所谓的环境教育、自然教育。胡卉哲说,“但是现在情况已经变了,我们已经有了环境教育大纲,公众的环境意识也提高了。我们的社会也已经出现了更多急迫的问题,扶贫、助残、养老;就算在环境领域,环境教育也不再是最重要的内容,环境污染、信息公开、环境维权更受人关注,这个时候,如果我们再申请项目资金,就会发现,环境教育已经不足以吸引基金会的关注了。”


  必须另谋出路。中国的NGO似乎没有太多独立运作的空间,大部分资金来自于基金会的限定性资助,只能用在有限的项目里。自然之友在做战略规划时,胡卉哲负责收集资助信息,分析自然之友的收入来源。“发现我们的收入来源太少,过于单一。而组织要有生命,必须取得经济上的自由和独立。”


  在美国,大部分NGO拥有经营性收入,能占到70%以上,他们或通过政府购买服务、或形成社会企业的模式。胡卉哲说,“其实我们希望以自然体验营为转型起点,尽量把现有教育活动项目社会企业化。”

  自然之友的另一个“羚羊车项目”,每年基金会资助约20万,为乡村希望小学或者打工子弟小学带去20次左右的各类环保教育活动,想做更多?没预算了。


  胡卉哲想,如果“自然体验营”能够以收费的形式生存下来,可以面向更多的孩子。自然和爱,是这个市场感兴趣的话题,“我们的工作人员有限,活动不多,通知一出来,3天报名就满了。你知道这很不容易,小孩子的时间都是商家争夺的战场。”


  轮子已经推动了,但是还没有转起来。2009年4月,自然体验营培训了一些兼职培训师,但培养的成本非常高。“在市场发展的初期,没有任何组织能够单独负担这样的人力成本。我们希望能够和其他自然体验的组织一起合作,共同培养市场。”


  雪球如何滚大,这是自然体验营需要考虑的问题。“我们打算在11月活动淡季的时候规划,如果要作市场推广的话,肯定需要更多成本,是否吸引风险投资也还在考虑。”


  谨慎而不怕失败,尽管不做“老本行”了,胡卉哲记得奥美公司的创始人奥格威说过,要做伸手向上的摘星人,这样即使不能次次成功,至少不会搞得满手泥泞。


  更何况,“自然体验营”也是促成组织更为专业化的契机。“一提到专业化就知道是用来骂人的,因为潜台词就是,你们都不够专业化。”胡卉哲相信这也是事实。中国社会各领域的专业化并不成熟。“不说NGO,政府、企业、文化机构专业程度就很高么?不见得。NGO在社会之中,怎么可能独善其身‘专业化’呢?”


  “自然体验营”项目设立之初,从策划到财务,都安排得尤为细心。成本预算做的很仔细,包括预期收入、组织管理费,甚至细化到电脑的折旧费和办公位的成本。按照商业组织要求自己,这是NGO以前从来没有过的。


  用一个词形容这个项目?胡卉哲想了想说,挣钱光荣。


  * 2009年,胡卉哲代表自然之友参加了社会企业家技能培训,自然体验营项目并在资金支持大奖中荣膺最佳初创期社会企业之一,获奖金8万元。



本文转自“找法网”

原文链接:http://china.findlaw.cn/jingjifa/huanjinbaohu/bhdt/4907.html#p1

  • 发表于 2018-11-25 21:0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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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分类:志愿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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瓜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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